国庆假期,同学来参观,聊了聊。当我看到窗外的百望山时,我决定去爬百望山。爬到山顶,秋高气爽。放眼望去,西边的太行山向西南延伸,北边的燕山山脉就在北京的北面,像一幅美丽的屏风。
金秋时节,看燕山,怀念赵光武老师。赵老师生命的最后一程,是在燕山脚下的女儿家度过的。三年前,2020年9月29日,也是金秋。我和哲学系书记舒、办公室主任、教研室主任杨一起,从北大出发,《西游记》直奔燕山。车行去了赵小姐二女儿家一个多小时。舒书记带领我们代表组织看望了从中观园搬到女儿家的赵小姐。秋日阳光灿烂。站在小楼前,我们看到赵老师坐在轮椅上,由她的女儿慢慢推着。赵老师既兴奋又激动,一脸高兴地把大家迎进屋里。
北京大学赵光武教授(1931年11月-2022年11月)
系里三位领导分别向赵老师介绍了学校和哲学系的近况,并对赵老师表示了慰问。系领导和教研室领导亲自到赵老师的新家看望,赵老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赵老师的新家仰视大山,房子很大。赵老师的女儿带客人参观房子,我独自坐在客厅和赵老师聊天。赵老师告诉我,郝平书记去中管院家拜访的时候,说学校决定给中管院的老房子安装电梯,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装好。书都在中关院,住在这里不方便。
我说:“中关园的电梯近期不装了。你应该安心待在这里。你住在这里,这个家庭四世同堂。你的身体不允许独自生活。你可以得到你需要的书。”
他说:“是啊,四世同堂是真的!好像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住在一个地方吧!”
我说:“你安定下来,我们学生就放心了!学校和系领导也放心!”
他说:“我一辈子都在党的领导下,跟党走,走的是正道!””
参观完赵先生的新房,领导们说了许多关心的话。怕堵车,我们告别了赵老师和家人,提前回了学校。出了小区,车子沿着京密引水渠走了很远。此时京密引水渠一带,正是中秋节,树叶变黄,白云飞舞,景色十分迷人。脑子里重复着赵老师的话:走正道!
我第一次见到赵老师是在1990年的秋天。那一年,我考上了北京大学哲学系,攻读马克思主义哲学硕士学位。第一学期,赵老师和谢龙老师在第一教学楼给我们讲授辩证唯物主义的课题。赵老师今年59岁,衣着干净整洁,身材高大,风度翩翩,手里拿着一张卡片,讲课逻辑性强,联系实际。下课后,我走出教室,银杏树上的叶子醉人。听赵老师的课就像在北大欣赏银杏树的秋叶,太美了!后来听前辈说赵老师的课在北大很有名气。恢复高考后,大学教育步入正轨。此时,赵先生风华正茂,他的讲座吸引了一届又一届的北大学生。
2017年春季学期,赵光武教授在上课。
1995年,我报考了云南的赵博士,3月考上了北大。得知冯松彻(著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革命家、原北京大学党委副校长、哲学系教授之子、传媒大学社会学部主任)也申请了赵博士的博士。我担心赵灿先生是否公平公正。4月1日上午,我正在三教学部四楼教室考试,冯松澈同志坐在我前面。作为研究生院副院长,赵先生参观了考场。他走进我们的考场,穿着风衣,精神饱满,严厉和蔼,来到我们身边,停下来观察我们的考试。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和鼓励!那一年,赵老师收了任红杰、文冰和我,冯松澈却落选了。后来认识了冯松彻同志,他毫无怨言,对赵先生充满敬意。赵老师是北大研究生院的副院长,主管招生。他坚持择优录取,公平公正!
1995年秋随赵老师攻读博士学位。毕业后留校一起工作学习。赵先生给了我很多帮助。我留校不久,新世纪,也就是2000年,赵老师主持了两门课,赵老师让我参加讲座。他给的建议从写演讲稿到上课节奏、阅卷。在课程结束时,他挑选了优秀的论文与我们分享!2017年秋,也是三教四楼。赵老师结束了他主持的课(他今年86岁了,爬楼梯很吃力。他的课被安排在一栋有电梯的教学楼里)。作为主讲老师,我上完课和赵老师还有我的博士生王刚强一起下楼。赵老师骑自行车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我让学生送他回中关院劝他不要骑。他坚持要骑,这让我放心了。他说老人骑自行车,一是当拐杖,二是可以锻炼身体!学生热情,赵老师让他发一段!从此,赵老师告别了北大的讲台!
赵光武教授主持学术研讨会。
赵先生虽然告别了讲台,但他的学术研究并没有停止。2018年3月6日晚,我去中观园49楼看望他,单元门打不开。我打了62752451(这是他的座机,赵先生没用手机)让他开门。他站在307号窗前,“邵军,邵军,你开着吗?”他从楼上喊下来。我们半天没开门,房子一楼听见了,给我开门。赵老师把我迎进了书房。房间里亮着两盏灯,桌子上有一本打开的书。他刚才在工作。
我们一起谈论生活和工作。我向他汇报了我的学习情况,并送给他我自己写的诗。他非常高兴。他说:“哲学研究真善美,而我缺少这部分美。写诗补这部分美对你有好处”并鼓励我坚持下去。我向赵老师建议:“你现在不讲课了,一个人在家,经历了那么多事。要不要写回忆录,总结一下自己的工作和想法?我会让研究生每周来三次,你可以告诉他们,记住他们,整理出来。由你来考察!”赵老师没有拒绝。他说很好,很有意义。“但目前我的兴趣和重点是把对复杂性的科学研究提升到哲学层面,从而丰富和推动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我说:“赵老师的工作太难了。”他说:“是的!这个真的很难!”
可惜上天没有给赵老师足够的时间。2016年4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赵先生的专著《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复杂性探索》,这是他生前出版的最后一本书。回忆录和辩证唯物主义和复杂性科学没有完成。
那天晚上,我出门的时候,楼道里的路灯坏了。赵老师拿着手电筒送我下楼。回家后,我夜不能寐,写下了下面这首诗:
哲学老人之夜
命令
3月6日晚,我拜访了87岁的赵先生。周末孩子们来陪他,周一到周五学习写作,他孜孜不倦。写一首诗表达你的胸襟。
太阳下山了。
夕阳从窗玻璃上退去。
关窗
噪音突然消失了。
房间更安静。
拉上窗帘
房间更明亮了。
枝形吊灯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灯光柔和的台灯
根据打开和未打开的书
打开纸和笔。
夜晚
两盏灯陪老人思考。
直到十点钟
明天
老年人起床早。
拉开窗帘
把阳光放进房间。
开始一天的思考
——2018年3月7日上午30时。
晚年的赵先生思维清晰,记忆力强。记得有一次赵先生主持的研讨会,参加的是研究西方哲学的金希平教授。他感叹赵老师的超强记忆力,并分析道:可能是因为赵老师9岁读书,识字晚。我在赵老师主持的一个课上讲课,有一次讲到法国哲学家德里达。赵先生补充说,德里达曾于2001年9月4日来到北京大学,在做了一个关于宽恕的学术讲座。此时距离德里达在北大讲学已经4年了!
赵老师不仅记忆力强,而且抽象思维能力也很强。我当了导师后,周一下午带着研究生去四院哲学系上了赵老师的阅读课。我已经读了怀特海的《过程与现实》一个学期了。这本书很难读。看了半天,我们还是不知所措。赵老师总结道:“这本书的核心思想是:世界流变,有机整体主义!”事后仔细思考“过程哲学”,果然发生了。
/图片-4/90岁赵光武教授和他的医生们
后来,当新冠肺炎的疫情扩散时,我和赵老师见面的次数减少了。疫情缓解期间,2020年11月28日,赵老师的学生到燕山脚下,与家人一起为赵老师庆祝90大寿(这是赵老师唯一一次同意学生为他庆生)。
国家发布疫情防控前一个月,赵老师去世了。当天,我受哲学系委托,为赵老师的生平写了如下:
我国著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教育家、北京大学哲学系赵光武教授,因病医治无效,于2022年11月10日凌晨5时21分在北京大学医院逝世,享年91岁。赵光武,1931年11月28日(农历十月十九)出生于河北唐山滦南县。1947年9月至1953年7月,我在河北省唐山中学学习。在学习期间,他于1949年11月7日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3年9月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1957年9月毕业留校任教。1957年9月至1979年5月在哲学系任助教,1979年6月任讲师,1980年任副教授,1986年任教授。1990年10月被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为博士生导师。1981年至1987年任哲学系副主任,1987年至1996年任北京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1996年至2018年任北京大学现代科学与哲学研究中心主任,中国辩证唯物主义研究会常务理事、副会长。他于1999年11月退休。
赵光武教授1957年大学毕业后开始在北京大学教授马克思主义哲学。2018年春季学期最后一次主持并讲授哲学,在北大辛勤耕耘61年。哲学系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唯物主义专题等专业课程和现代科学与哲学、后现代主义哲学研究等全校公共选修课深受学生喜爱。赵光武教授长期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在《哲学研究》、《求是》、《北京大学学报》、《高校理论战线》、《当代思潮》等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他的专著、合著和主编的著作主要有《唯物史观的历史与理论》、《辩证法的历史与逻辑》、《哲学的学习与运用》、《哲学基本原理的重点与难点分析》、《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辩证唯物主义原理》、《历史唯物主义、科学的世界观与方法论》、《哲学原理的疑难问题探讨》、《现代科学的哲学探索》、《用历史唯物主义和思维科学观察社会主义社会》等。走出自我中心的困境》、《后现代哲学述评》、《后现代哲学导论》、《钱学森与现代科学技术》、《复杂性新探》等。他的个人作品集包括《来自非哲学的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复杂性的探索》。赵光武教授长期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理论研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特别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进行了精湛的研究,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赵光武教授是当代中国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典范。晚年担任北京大学近代科学与哲学研究中心主任期间,赵光武教授每周六下午给全校做781次讲座,持续了近30年。该中心对北京大学综合性、跨学科研究的学术氛围的形成和发展,以及学生综合素质和创造性思维能力的培养发挥了重要作用,在社会上也产生了较为广泛的影响。
赵光武教授在北京大学学习、教学和研究了69年。无论是作为一名普通教师,还是作为一名领导,他总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作为领导,坚持原则,不以权谋私;作为学者,他严谨勤奋,不标新立异,不哗众取宠;作为党员,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作为老师,要有说服力,要关心学生。赵光武教授中学时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对共产主义有着坚定的信念。无论共产主义处于低潮还是高潮,无论他处于顺境还是逆境,他的信念都是一致的。
2022年11月10日
他的生命得到了部门领导的认可,当天就被释放了。
11月12日早上6: 30,在校医院告别室举行了告别仪式。哲学系书记舒,,系主任,赵先生的家属和学生向赵先生告别。当天中午前,赵先生和他的情妇下葬了。奋斗一生的赵先生安息吧!
那天,我在校医院的告别室为我的博士生导师赵光武教授送行。2016年5月,我也是在这个告别室送走了我的硕士生导师谢龙教授。
世间,一代走了,一代留了,又一代来了,一代代传下去,走正道,生生不息!
(作者:李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来源: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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