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要带的孩子,苏坤宇。他通常很好,但他擅长掐人。”负责人这么跟我说的。我不这么认为。八岁小孩掐人能有多痛?我看着他坐在长椅上翻书,默默幻想着接下来几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不要抓你弟弟!”苏坤宇的奶奶用筷子打他手背。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奶奶,继续努力。他满脸都是米粒,桌子上撒了好多吃的。手隐隐作痛,一看就有一小块皮。我开始观察他。他有基本的常识,比如吃饭,坐电梯,骑三轮车,但他似乎不明白怎么做一件事。你能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不拧开盖子就把饮料瓶放进嘴里吗?他智障,不会说话,表达能力差。如果他走路不抓,就会立刻向前跑,一边挥舞手臂一边尖叫。当他的手指弯曲时,他会立即蜷缩起来,用力握紧。
“坏了,这么难带的孩子我怎么撒?”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于是我想,空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就会抓人,说明他没有安全感。既然他没有安全感,说明肯定有家庭原因。就像小说里的矛盾,这里一定有原因,然后等主角发现解决,再去追根究底,达成好的结局。但是我犯了一个大错。我们深入家庭后,我发现他奶奶的教育方针挺开明的,能打能打,没发现什么不对。认为纠正他的错误行为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我们一到就成功了,显然是不现实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白来了?他会在奶奶的扶持下茁壮成长,我们似乎不能在他的人生轨迹上留下一丝痕迹。然而,有一天早上,奶奶去买菜,让我们和他一起去商场的儿童乐园玩。他会跑,会跳,会尖叫,会制造噪音。一切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如果他是个正常的孩子。”天堂里有一个设施可以把钢丝绳从高到低摆动。有一根绳子可以把球拉到高处,然后让孩子坐在上面。一旦绳子松了,它就能沿着钢丝绳滑到低处。他爬上去,看着别的孩子坐下滑下来,兴奋地尖叫着,把所有的孩子都吓坏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安慰孩子,说一会儿再玩,让他先玩。苏坤宇看着我来回拉绳子,球来回滑。我非常兴奋。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被别人需要。我也可以让这个完全不能交流的孩子快乐。和他一起爬上爬下,他丢了一只袜子。即使累得满头大汗,他还是不知疲倦地跑着,哭着,像一只小霸王龙,有力却孤独。当我牵着他的手走出儿童乐园的时候,他的笑容让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可以被别人需要,我可以照顾别人。
有人曾经说过,猫只把猫主人当成大小不一的大猫。他的眼睛呢?你会把我们视为更大的伙伴吗?他会记得我们吗?他会给我们留下回忆吗?我不知道。
如果把孩子比作在某个频率闪烁的萤火虫,那么这些智障孩子就会无精打采,会亮着找不到频率,会拼命闪烁吸引别人,或者根本不会发光,会忙着跟在大军后面。他们会因为难以沟通而自卑于正常人,会因为听不懂而感到羞耻和沮丧。但每个生命都值得被温柔对待,任何人的感情都不应该凌驾于他人之上。他们的笑也是笑,他们的哭也是哭。他们迷茫而平淡的内心需要别人的指引和点亮,从他们的角度去爱自己,爱别人,爱这个世界。
平凡的工作是拯救他人的简单方法。愿这些孩子不完整的心智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痊愈,茁壮成长。祝彩虹桥等很多互助组织能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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