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一本书,一副老花镜
一个布袋,一张课桌
一个午后时光
他借书香尽享闲暇
执手中笔,记荏苒时光
刘诗晖,浙江工业大学屏峰校区学生公寓东18的宿管大叔。50后的他在朋友圈写的日记累计超过18万字。
“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刘诗晖是江西吉安人,来到浙江工业大学之前,他在村镇里教了四十多年书,将自己的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讲台。
1975年高中毕业,全国恢复高考后他积极备战,却连续两次失利。“我那阵子总是打着赤脚上山砍茅草,一天一天不知疲惫,想借此来发泄压力。”尽管如此,刘诗晖并没有放弃学习,反而一直坚持自学,最终考上了江西广播电视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乡村教师。
也许是刘诗晖的儿子曾在浙江工业大学就读,刘诗晖对工大、对杭州都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感。“到了我这年纪,一般都是待在农村。但是我在农村里待得太久了,嫌闷,想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退休之后,刘诗晖选择从江西来到杭州,成为了工大的一名宿管大叔。
“我就是想帮帮他”
四十多年的乡村教师教学经历让刘诗晖习惯了与同学们朝夕相处。“有一位同学因打篮球扭伤脚,蛮严重的,被迫要休学一年。”刘诗晖知道后,每天和妻子用特制药酒帮他上药、按摩,治疗持续了整整一个月,那位同学也因此恢复很快。
1月25日晚,刘诗晖彻夜未眠。那天晚上凌晨两点,他送一位腿脚不便的学生回家。“本来是说凌晨2点的网约车,但我生怕迟到,所以就一晚上没有睡”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一个身残志不残的年轻人,我就想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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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杭城的冬天里(40)《校园路灯照亮学子回家的路》
我写的是浙江工业大学屏峰校区宿桓鸣同学今天凌晨两点从公寓楼去学校大门口乘网约车赶飞机回家的小故事。
1月25日凌晨两点,我陪同浙江工业大学大二学生宿桓鸣去大学门口乘车赶往杭州萧山机场乘机回到他的故乡――甘肃省金昌县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今日凌晨两点时分,天上月光洒满大地,浙工大屏峰校区十分寂静,寒风凛冽;校园条条大道路灯明亮。我帮小宿提着行李箱从他入住的公寓楼“家和东苑”18楼慢慢向学校大门口走去。因为他定的网约车是凌晨3点,乘机时间是五点半,所以我俩赶紧借着路灯冒着寒风往校门口走去。
这位来自甘肃农村的男孩,高高的个儿,白皙的皮肤,开朗活泼,平日里,当我见到他时,他总是笑着看着你,笑着与你打招呼、说话;看上去就是一个阳光男孩,麓很惹人喜爱。但是,命运对他很不公平。他母亲怀他的时候,被脐带缠住脖子,而他出生时接生员又没给他输氧,所以给他带来后遗症――双腿运动缺氧症。他双脚很难站立,尤其是左脚,腿上如今还有一排长长的手术缝针的痕迹。这是他两岁时在北京儿童医院医生给他做手术留下的。尽管后来又到首都康复医院治疗几年,但他双脚仍然无法站立、站直;也无法行走,要么走也是很吃力的走几步,而整个身体摇晃很大,随时有摔倒危险。就这样,他失去了童年、少年活泼好动的快乐时光。但他身残志不残,他天资聪慧,加上勤奋好学,他于2017年9月,考取在浙江工业大学理学院,攻读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
1月24日上午,他最后一门科目考试结束了。我和他在师生食堂“家和堂”一楼起吃中饭。我们在宽敞明亮的餐厅边吃边聊。我问他:“这个学期开了哪些课程?”他笑着说:“有六七门课,《数学分析》、《常微分方程》、《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门等”“这些课程难吗?”“挺难的,但我下决心学好它。”“打算考研吗?”“我在计划之中,打算在大三时要拼一下……。”
看着我眼前这位有志有为的学子,我感动了。因为他双腿残疾,每日从公寓楼到教学楼,从图书馆回到食堂,都是靠他母亲买的这部小三轮电动车代步;由于双腿残疾,他的生活和各方面要比常人付出更大的努力。但他总是用微笑来面对眼前的一切,从来看不出他不悦的表情。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为着梦想,奋力拼搏。
校园的路灯依然照亮着,网约车来了,他上车了,车急驰在大路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我看到小宿坐在车上,用微笑的话言与小车师傅交流着,因为他心里明白,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了,他高兴地笑了。
当年的高考经历让刘诗晖更能体会学生们的辛苦,他也因此非常羡慕与佩服就读工大的学子们。“我经常看到有同学忙到很晚才从新校区教学楼回到寝室,真的很心疼他们。也正是如此,我觉得在我们工大念书的同学们真的都很优秀。”刘诗晖不由得感慨道。
“随便写写,给生活加点料”
刘诗晖每一两天便会在朋友圈里有感而发,这样的日记已超过十八万字。
无论是垃圾街里的商贩,或是朝夕相处的工大学子;小到一个书摊、一道美食,大到西湖美景、农村生活,都可以成为刘诗晖日常的写作题材。“以前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写作,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把这些见闻都记录下来了。”刘诗晖咳嗽了一声,“我倒不是为了博眼球想出名,就单纯想让老家的那些朋友们看看外面的世界,把这边的千姿百态写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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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春天里(8)《再读家乡春联让我记住乡愁》
今天是3月6日,是农历2019年正月三十日。按我家乡江西吉安农村的年俗,正月三十日和农历二月初一日,又是热热闹闹的下元宵节。因为家乡除了过正月十五元宵节外还要过下元宵节。过了下元宵节这才标志着农历2019年春节圆满结束了。
家乡在春节前,家家户户有写春联、贴春联的年俗。因为红红火火的春联一贴在家门上,年味就浓了,春节也就来到了。我邻居家的老农已有七十多岁了。但他每年除夕这天,总是兴高采烈的拿起毛笔,认认真真地写上几副春联,还要写上几个大大的“福”字,再把“福”字贴在家门上,把春联站在家门两边,预示来年福星高照,吉祥如意。他大大方方地写在红红的纸上:
“风调雨顺家家乐 粮多财足户户欢”横披:五谷丰登“老少平安千秋业 家宅兴隆万代昌”横披:新春祥和
尽管老农文化水平不高,但他写出来的对联字体端正,笔划清楚,表达的心愿明白,这与村民们一样,祈盼新年老少平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村里一户农家也写着一副春联:
“地瑞天祥万户迎春民安国泰千门接喜”
他也写出了农户家新年愿望。因为农家懂得,只有国家昌盛,百姓才能千门接喜、万户迎春的道理。
再看另一户农家的春联:
“春满人间万灵永生 福临小院四季常安” 横披:旭日祥云
它内容新颖,与主人意愿融合在一起,写出了农家年年四季安居乐业之意。
还有一户农家,他的农家屋有四十九年了。因为屋檐下字画框里写着“一九七0年七月建造。”这算是一幢地地道道的农家屋了。主人是从镇里农贸市场书摊上买来的春联,写着:
“天天平安福星照 年年顺景好运来”
可见农家的新年心愿了;而另一位农家则挂着大红灯笼,红红火火的对联写着秀美的毛笔字:
“福星临门丁旺财旺千秋旺 平安永驻家兴人兴万代兴” 横披:新年大吉。
这副对联寓意更深远了。字字句句蕴含着主人一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无巧不成书。一农户家后代心灵手巧,2019年春节贴的春联与三年前的2016年春联一模一样,他都记在心里了,而且都是:
“丁财两旺平安宅 富贵双全幸福家”。
今年的横披是“出入平安”,三年前的横披是“恭喜发财”。对联一样,都是祈求丁财两旺,平安富贵。可见,主人热爱生活,热爱家,才这样用心地记录着平凡人家的生活。……
家乡新年的春联我是数不清、读不完的,但家乡的父老乡亲我也忘不了的,无论我走到哪里,我总是忘不了这份割不断的乡愁!
写在春天里(9)《一位清卫员忙碌而快乐的“三·八”节》
我写的这位清卫员是浙江工业大学屏峰校区学生公寓“家和西苑”三楼的罗冬华。对于罗冬华来说,今天的国际劳动“三·八”妇女节,她依然是像往日一样,在忙碌而快乐中度过的。
因为浙工大屏峰校区每幢学生公寓楼有七层高,底层是架空层,是垃圾房、洗衣房和学生存放自行车的地方,1至6楼是学生公寓宿舍,里面居住好几百个女生和男生。她的工作是把“家和西苑”三楼1至6楼的上百个楼梯台阶和6层楼里走廊拖扫干净,还要打扫架空层和清理垃圾房的垃圾,把盛装的生活垃圾几个大塑桶运送到指定的垃圾存放地点。所以,她今天仍像往常一样,凌晨五点就快起床了,并立即走到“家和西苑”3楼搞卫生,完成拖扫1至6楼的走廊和六层楼梯,还要拖扫洗衣房、卫生间,再把垃圾运往垃圾房,又从垃圾房运回盛装垃圾空桶,好存放学生当日从楼上提下来的生活垃圾。当全部卫生工作完成后,已是上午九点多了,而她却是汗流夹背,肌肠咕咕叫。但她毫无怨言。她对我说:“这是我的工作。”
上午十点至十一点半和下午三点半至五点,她还要值班各一个半小时,就是坐在值班台顶值班员值班,让公寓楼的值班员吃饭。一天当中就这样在忙碌而快乐中度过了。
由于她工作做得细致,不怕苦,不怕脏,不怕累,她负责的楼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学生们看见了,都夸她:“罗阿姨的卫生搞得最干净。”而楼上提垃圾下楼至垃圾房的女生看见她在垃圾房清理垃圾,又亲热地说:“罗阿姨辛苦了,谢谢你!”可她总是对女生们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
2018年6月,住在家和西苑三楼的一位姓单的女研究生毕业了,很尊敬她,还特地和她在浙工大校门口合影留念,现在小单虽然在杭州市滨江新区一公司工作了,仍然和罗阿姨有联系,常常来电问候她。这让她感到特别感动。
今天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而在外地工作的儿子纷纷来电给她,祝福她节日快乐,这又让她高兴了许久,许久。
一位从江西吉安农村来的妇女,在杭州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里,在浙江工业大学做一份极其平凡的清卫员的工作,以“这是我的工作,应该把公寓楼里卫生搞干净”这样朴素的语句来激励自己,无论是节日还是平常日,都以是工大人主人翁的姿态来对待自己的工作,并且快乐的工作和快乐地生活着,这怎不可以称赞她呢?像罗阿姨这样认真工作的人在浙工大还有许多,许多。
所以,节日快乐。给那些有“劳动”气质的美丽女性们。
他不仅是生活的体验者,更是生活的分享者。他用自己敏锐的触角探索生活的同时,还将积极快乐的生活态度带给了他身边的人。对于生活的热爱让一枝一叶在刘诗晖的笔下都显得那么灵动繁茂,字里行间也体现着他对生活的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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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杭城的冬天里(26)《腊梅花开迎新年》
2018年末,一股强冷空气侵袭我国大江南北。北国又是大雪纷飞了,江南是寒风刺骨,天气寒冷。杭城这两天气温跌至零度以下,也许又一场大雪即将来到,真是“瑞雪兆丰年”。在这新年到来之际,座落在杭州市西湖区留和路288号的浙江工业大学屏峰校区,却处处可见腊梅树上一朵朵腊梅花怒放着。它似乎也和大家一样,要以一种美的心情迎向新年――2019年的到来。
当你漫步在浙江工业大学屏峰校区时,无论你走在教学区教学楼路旁还是生活区的公寓楼前后,你都能看见无数棵腊梅树上腊梅花悄悄地开着。有的满树都盛开着腊梅花,有的疏花点点,让游人、学校师生和来访的学生家长有了“探梅”、寻梅的乐趣。课余,校园里的男生和女生三三两两来到腊梅树前欣赏梅花,看腊梅树枝在寒风中摇曳的舞姿,看一朵朵小小的腊梅花开。有的同学用手拍腊梅花;有的用相机拍腊梅树和腊梅花开的美丽的姿态。外国留学生也很喜欢校园里的腊梅花,也许他们的国家很少见到吧,所以这些腊梅花惹人喜爱。
一朵朵小小的腊梅花呈黄色,晶莹剔透,花瓣又鲜又嫩。它们含笑着,似乎等待人们来欣赏它,赞美它傲雪挺立的树枝和独自芬芳的花朵;你无须靠近它,也能闻到那股似有似无的清香,真是远闻香,近看美。还是古诗写得好:“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它还似乎向人们传达着春的讯息――2019年的春天就要快到了。
看到这寒风中的一朵朵腊梅花,让我想起不到20天前的12月8日至9日,杭城两天两夜的那场初雪把校园里的腊梅树枝都压弯了。厚厚的雪压在它的树枝上,但它依然挺立在大雪之中。而20天后的这几天,腊梅树上的腊梅花却又开满枝头。这真像歌曲中所唱的:“红梅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
还是以《卜算子.咏梅》一诗来作结吧,它对梅花的品格及姿态是最好的赞颂: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写在杭城的冬天里(38)《一起去赴一场“春天的约会”――观己亥迎春浙江美术馆馆藏作品展》
2019年1月18日。杭城迎来了一个多月阴雨寒冷天气后的第二个好晴天。灿烂的阳光洒满了杭城大地,仿佛悄悄变暖的天气都在配合着浙江美术馆以“春天”为主题的馆藏作品展。近百件中国画、油画、版画和水彩画,画家们以一件件作品描绘了一个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春天。让参观者观后仿佛感觉春天已悄悄来临。
我乘座杭州市几路公交车来到了杭州市南山路138号的浙江美术馆。我凭身份证步入馆内再登上四楼展厅。首先映入眼前是画家吴冠中的作品《春》,还有陆抑非的《一池春水》、丰子恺的国画《儿童不知春》、涂克的《清静的漓江》;其它画家的有《女人与狗》、《来自非洲的花》、《西湖春雨》、《红梅》、《梅鹤图》和《福寿平安图》等等。这些作品以浓墨的重彩,歌颂了大地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景象;还有描绘祖国各地春节的民俗,或抒写代表新春的花卉如《玫瑰》、《春消息》、《竹楼木景》等等。这些作品技法高妙,是这些艺术大师的代表性作品。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美丽的杭州西湖是艺术家喜闻乐见的创作题材。因为西湖的自然与人文景观的美妙结合,给了艺木家充满诗情画意的创作空间。艺术家们对春天西湖景致的描绘,烟波澹荡,诗意满怀,叙述着艺术家对西湖的赞美之情。比如《苏堤春晓》、《西湖春雨》等,从不同角度呈现了西湖的湖光山色和独特韵味,给出了西湖一派春意盎然之景。
在展厅大门,我偶遇一位88岁的老人,他柱拐杖也来到浙江美术馆四楼与大家赶赴这场“春天的约会”,欣赏这次己亥迎春作品展。我感觉难得一见。于是我俩欣然一起在展厅门口留下了一张难忘的合影。
参观者欣赏了这一幅幅充满深厚人文内涵和浓郁的生活色彩作品后,大家仿佛感觉农历己亥年的春天已悄悄来临。是的,“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闲暇时,刘诗晖总爱在广知楼的教室里读书、写作。徐志摩、冰心的诗集,他如数家珍。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也是他最喜爱的诗作之一。他说,这首诗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托付给春天,就像人间四月天这般美好。
刘诗晖的日记没有太多华丽辞藻的堆砌,有的是一种娓娓道来的自然,让人恍若一下就回到了那个“车、马、邮件都慢”的时代,感受风拂过杨柳的声音,抚摸每一块石碑镌刻的历史痕迹,关心每一个出现在我们生命轨迹中的人。
“以后等我不再当宿管了,我想写一本自己的自传,那肯定是厚厚的一本呢!”刘诗晖咧开了嘴笑道。
记者/郑祥臻 洪姝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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