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梓
主持人:无论一个艺术家在创作时涉猎多少门类,艺术的高度还是取决于他所擅长的部分,也许只是一个小领域。尤其是在当下的艺术创作中,各个学科都在不断发展,艺术家必须找到立足之地,潜心深耕,哪怕是在很小的领域也不容易有所突破。所以,一个好的创作,一定要有非凡的精准度和深度;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个艺术家所创造的体裁无论多么狭窄,都需要广阔的视野和宽广的胸怀,只有尽可能地完善和丰富自己,才能构建一个大的艺术格局,从而支撑他的创作,这是艺术创作的广度和宽度的体现。本期【时代人物】推荐程大利先生。他潜心山水画几十年,从笔墨语言的锤炼到综合人文素质的熏蒸,为形成一种刚健通透的画风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在艺术出版领域工作多年,主持编辑出版了大量艺术书籍和学术期刊,为新时期艺术出版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同时,艺术出版的经历和视野也促进了他的山水画创作,使他的艺术道路更广更深。张春大保教授由【本期著名艺术家】推荐。在当代油画领域,他是一位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艺术家。一方面根植于对绘画本身的研究和探索,凝练和积累个人艺术语言,强化个人风格;另一方面以当代人的胸怀和思维,接受古今中西的艺术滋养。通过他的作品和自我叙述,读者也能感受到他艺术的深度和广度,本期我走进莫晓松的画室,请他分享花鸟画的创作方法和思路。(阴雨,张译丹)
张春的近照
张春(张春大宝),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党委书记,中国人民大学公共艺术教育中心主任,第一届全国高校美育指导委员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油画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油画学会会员,中国当代写意画研究会理事。
“诗意的栖居”是指回到一种“徘徊”的精神状态。对于艺术家来说,作品就是这种精神的载体。如果你打开这种状态,你周围的世界就会有新的面貌——一种不一样的活力。在神性退守、技术盛行的后现代,诗意的选择是一盏强大的灯,为现代人照亮了存在的意义。这是哲学家海德格尔的理论。那么哲学的目标就是回归事物本身,但哲学本身并不是所谓的事物本身和事物的存在,它是对事物的描述和总结。海德格尔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任何关于存在的追问的结果都是存在,而不是存在。”那么,在现代意义上的哲学与艺术的关系中,哲学需要艺术的描述和再现,走向在场。对艺术家来说,哲学的艺术思维是从知识形式到艺术方式显现后的真诚表达。
张春的艺术创作一直是多样而富有创造性的。在众多系列中,“花园”系列是在中国美学和西方哲学建构下的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艺术呈现。在他对诗和玄学的精神探索中,他艺术地呈现了“花园”这一特殊的符号,这不仅是对事物的表达,也是对事物出现后使之进入存在的探索。
张春·禹岩图书馆布面油画50×100厘米2010
一,诗意语境中的山水画
诗歌是一种人生境界,强调以人为本。只有人与物融为一体,才是世间万物与自身融为一体的特殊境界。如果你用诗意的、感性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那么世界上的一切都会打上人的主体性的烙印。有了这种人的主体性情感,世间万物都会成为你情感的一部分。“诗”的概念渗透在张春园林系列的艺术理念和艺术创作中。这种诗意的审美过程和建构过程就是艺术家“自然人化”的过程,这是一种不仅从精神、心理、物象和自然属性上建立起来的诗意精神,也是基于哲学思考的实践观的体现。这种诗意的审美建构,是文化内容的精神美和非社会内容的自然美,也是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统一的依附美,即康德的纯粹美。我们知道,我们在研究和评价一个艺术家的作品时,往往不能过于断章取义地去研究个别片段,而应该更多地以语境的形式去探究前因后果。我们在看张春的园林系列时,一定要多了解他不同时期的作品,比如树世界系列、白眉、漫、玉灵等等。只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才能真正实现艺术家所寻求的诗意的停留。
诗歌的概念必须是形式自由的,这是它的本质前提。诗是现实以自由的形式对实践的激活,是现实肯定实践的自由形式。那么什么是自由呢?李泽厚在《美学四讲》中说:“从主观实践哲学的角度看,自由是由于必然性的支配,使人具有普遍的形式和(有规律的)力量…所谓‘自由形态’,也是指把握或符合客观规律的活动过程和活动力量。”(李泽厚《美学四讲》,长江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张春笔下的《花园世界》是李泽厚自由、形式、目的性的诗美与规律主体的真正统一。它是一种新的“塑造”——改变物体的宇宙力量的体现。当我们阅读张春的许多自然主义绘画时,他独特的诗意精神背后是艺术家本体的自由(人性)和形式的自由(诗意美的本质)的融合。这些作品都在说明,这种在普遍规律性和个人特殊性中达到的“有限”的自由形式,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艺术实践中,都是诗美创造的基础。同时,这种在艺术家主观意识下的诗性审美感知是感性的、超感性的,社会理性是在个体感性中积淀的,康德称之为审美判断。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体会到张春对传统人文思想的理解,对西方现象学的研究,对造型规律和色彩规律的特殊把握,以及诸多因素都以一种隐显的方式出现在张春的作品中。
张春记忆中的旧花园布面油画80× 60cm 2013
从图像学的角度来看,隐喻是诗性的核心。隐喻包含知识和价值的有效性。以张春的作品《记忆中的老花园》为例,画面中模糊朦胧的场景就像一场梦。根据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中的理论,梦主要以四种方式运作:浓缩、替代、视觉意象和修饰。所谓凝缩就是隐喻,代入就是转换,视觉形象就是回归形象状态,修图就是重新想象。弗洛伊德提醒我们,无意识模式运作的核心是隐喻,即无意识语言学。隐喻是符号系统中的自由化身,是越轨行为的合理通行证,是心灵情感扩张的探测器,是形而上学的基础。借用罗兰·巴特关于记忆的观点,记忆是不可靠的,它包含了时间淡化后人们的主观点缀,所以此时的记忆并不是所谓的真实再现。这种记忆的表达,不仅仅是艺术家个人记忆的视觉形象,更是所有人凝结记忆的痕迹。康德《三批判》第59节:“将超感性的观念转化为可感性”(作者康德,邓晓芒译《康德三批判集》,人民出版社,2017年),即把看不见的转化为看得见的,在异质的、非统一的经验世界中建立联系或同一性。同时,隐喻中为什么会有跨界转移和意义生成?康德在批判类比时首先批判的是共存性的存在:“类比的产生在于并行性的共存,并行性可以建构差异与同一的关系。”为什么隐喻是诗歌的核心?因为它不是构造在平面和有限物理空,而是在另一个层面上。这种平行共存使超越自然而进入共同领域的存在成为可能,诗性精神有了更大的空。只有当我们拥有不同领域和不同事物之间的这种共存关系,我们才能构建一个诗意的隐喻。空,这种共存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语言和图像系统,一种是内存。
二、形而上生活的创造与生成
“玄学”是指对万物真实存在和感知的抽象讨论。玄学是抽象的,深入本体的存在,把握生命的观照,是更根本的东西,可以说是最真实的“一”。那么,如果形而上学地观察自然,自然主义就会过渡到浪漫主义意义上的自然主义,而不再是基于自然本体论的理解。艺术家的主体将生命的本质转化为一种内在的生命精神,世界成为认知主体的表征,海德格尔称之为“世界的表征”。形而上学的知觉直接探讨本体的生命实在。生命本质观具有复杂气质、强调生命秩序、强调情感纠葛、强调自发性、强调身体内部物质、强调身体外部虚灵、强调静态肉身到动态生命力等特点。
张春老桥布面油画61× 91cm 2013
这种形而上的精神理解,作为中国艺术精神的一部分,构成了中国美学的核心,而形而下的情景交融所带来的意蕴、意外的意象、说不完的话语,赋予了艺术家更多的表达方式空。张春的园林系列并不局限于具体的现实布局或自然景物,而是在超越极限(指意象本身)的“道”和“理”中寻求无限,从而将这种美好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当然,魏晋以来,对玄学人生观的认识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哲学依据和新的认识与发展,尤其是在现代思想发展的情况下,东西方思想文化的交融,使得对玄学的认识更加深入,进而带到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中,影响深远。当我们观看张春的园林绘画系列时,玄学的艺术生成不仅在于玄学的人生观是以生命的本质为基础的,而且是生命本质的综合体现。
形而上学的宇宙观(自然)和形而上学的身体观(人)使同情类成为艺术家感知外部世界的重要方式,从而使形而上学的对事物的同情和感受成为张春在绘画过程中理解生活和世界的方式,他所有以自然为题材的作品都体现了形而上学的艺术探索 从而体现了一个艺术家对新现实主义(张春的现实主义≠现实主义)独特的表现性探索正如意大利文化艺术中心主席文森佐·三夫评价张春的画作:“张春以其诗意的语言脱颖而出,不仅体现了对中国传统绘画的创新处理,而且在他的自然、花草树木和风景中体现了生命的活力,这些都可以赋予他的作品材料表现的力量,强大而高贵。” “张春的绘画主导了与我们的文化传统密切相关的主题,并发展成为。在这种诗意的、形而上的理解下,三夫也作出了精彩的评论:“如果你靠近张春的画,一切都会消失,因为它已经融化了,它被隐藏起来了,就像一个镜像游戏,只留下可以看到的具有巨大张力的抽象语言。在这里,他非常机智地使用了绘画材料的本质语言,从他使用的熔化的颜色中展示了他自豪和戏剧性的表现力。“在我看来,不仅仅是在那些画面中,在观看的过程中,这是一种诗意的、形而上的观念体验。
王梓是山东艺术学院美术学院的硕士研究生。
(本文原载于《艺术观察》202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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